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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T 229

張大千
1899~1983
蓮塘圖
1976年作


設色紙本
67.5×134.5cm 約8.2平尺

HKD 2,500,000 - 3,200,000
RMB 2,275,000 - 2,912,000
JPY 34,400,000 - 44,032,000
USD 325,000 - 416,000

款  識:兩邨姐妹一般嬌,同住清溪隔小橋,相約采蓮期早至,來遲罰取蕩闌橈。六十五年元月,爰翁。
鈐  印:肖形(朱)、張爰之印(白)、大千居士(朱)


來  源:香港佳士得,二○○七年五月,中國近現代書畫拍賣,編號1183
作者簡介:張大千 名爰,字季爰,號大千居士,四川內江人。無論是繪畫、書法、篆刻、詩詞都無所不通,尤善山水。一生充滿傳奇,如曾赴日學染織,又入寺為僧,並在戰火中遠赴敦煌臨摹壁畫等。後旅居海外,畫風工寫結合,重彩、水墨融為一體,尤其是潑墨與潑彩,開創了新的藝術風格,更被譽為近代繪畫史上一大家。

張大千愛荷,一生畫荷無數,他以「君子之風,其清穆如」喻荷,盛贊其高潔。每當花開時節,大千都要四處賞花、寫生,在居住的庭園內,通常要開闢池塘,遍植荷花,即便在環境稍局促的摩耶精捨,他仍用幾只大缸養滿荷花。
本幅作品中,張大千自題詩句:「兩邨姊妹一般嬌,同住青溪隔小橋。相約採蓮期早至,來遲罰取蕩蘭橈。」此幅作於1976年元月的環蓽庵,這段時間,他畫過很多荷花,其中不乏大作,1975年3月創作的巨幅《潑彩朱荷屏風》即為其一,雖然經年抱恙在身,時有病痛,大尺幅的創作,大千仍然能夠很好的把握筆墨的控腕力。
大千晚年移居巴西、美國,最後定居台灣,都一直在園中種荷、養荷,曾說「賞荷、畫荷,一輩子都不會厭倦」;另一方面,他認為「中國畫重在筆墨,而畫荷是用筆用墨的基本功」,認為畫荷與書法有著密切關係。其實,石濤花卉對他的影響,尤其是淺絳法的花卉,或許更深,他曾謂:「清湘花卉蔬果尤雋永有致,不落白陽、青藤窠臼……先施水墨,後籠淺絳,蓋亦山水法也。」張大千的許多花卉畫,特別是畫荷,皆是運用石濤這種先用水墨,再罩花青、赭石的方法。傅申教授在《大千與石濤》一文中,更詳細地指出:「大千的墨荷……實際上是兼採八大的荷葉與石濤的荷花。從八大得氣,自石濤取韻,因此而能自成一家的。不識此秘,對大千的畫荷,終只得其皮相而已。」
畫中勾勒線條的部分,包括荷花、水草等,流露出很強的毛筆運行的鋒穎感,特別是花瓣,先用淡墨勾出帶有尖銳筆意的造型,再從瓣尖以濃墨廓尖,上濃下淡,使荷花看起來更有立體感。這都是大千從石濤處得來常用的技法,與八大圓筆空勾的荷花大異其趣。但佔據畫面主體蓬蓬勃勃的荷葉造型與紛披的用筆,則更傾向於八大的技法。然而,經過幾十年的歲月滄桑,石濤、八大在大千筆下,留下的只是門徑,精神則全然是大千自己。
此作令人印象深刻之處,是構圖的飽滿:前景三叢蓬勃展開的荷葉,以濃墨潑寫,呈斜三角形,幾乎佔據了畫面的三分之二空間,左下的一叢向下、向左,中間的一叢向上,分別逸出畫面,將空間拓展至畫外;後景田田的荷葉,以淡墨寫出,迷離朦朧,連成一片,烘托出前景幾叢荷葉的縱橫氣勢。穿插在荷葉間的,是點點粉荷。花畫兩組:處在畫面中央偏右位置的,是一朵盛開的荷花,掩映在荷葉間,被周圍密生的荷葉緊緊圍護著,荷花與與前景荷葉犬牙相錯,加之圓渾勁挺的荷莖,支撐其作品的結構。
張大千在四十年代赴敦煌潛心臨摹佛教壁畫。通過細心揣摩佛畫中蓮花寶座的造型,結合自己的寫生實踐,張大千領悟到了畫荷花的真諦。敦煌歸來,他的荷花為之一變,明艷中現拙厚,清新中見精神。敦煌古壁畫的神采風韻,沈寂了千年之後,在張大千的筆下得以重生,展現出華美、高雅的面貌。